【代发】 海的女儿（4，完结）
作者：蒲公英
沙加X雅典娜 同人本《不生娑婆》的同人文。代发，已授权
当沙织回到她修行好几年的，那个朴素的屋子前。她看见沙加的金色长发，有几丝散落在他宽广的双肩上。
沙加从面部，一直到双肩，都已经拥有了实体。
沙织伸出细嫩的手指，抚过金发男人的脖颈，她眼中有泪水：“这是海伦交换给你的吧……她是个不懂事的孩子，你就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容忍吗？还有什么可以阻止的办法，告诉我吧。”
沙加一把紧握住沙织的手，让她不再动：“我提醒过她，种族间有自己的规则。”
“随便破坏世间的规则，会惹出乱子，”沙加说话间，握着紫发少女的手紧了几分，他话语间竟隐藏着不外露的痛苦：“任何事情，不要想不付出代价，就轻易得到。”
沙织看向金发男人部分虚幻的身体，她感觉异常揪心。
沙加牵起沙织，说：“走吧，去看看你去往陆地的妹妹。我什么都告诉海伦了，是她自己做了这样的选择。即使她现在能靠你这个姐姐，以后她又去靠谁？”
在海面上，通过视物的魔法，沙织看见了王宫里的海伦。海伦失去了歌喉，不能说话，王子认不出海伦来。
那个王子每天高高兴兴地，一边叫着海伦“我亲爱的哑巴孤儿”，一边参加和邻国公主的联谊舞会。
但即使如此，海伦仍然无怨无悔地跟着王子，她对海里的亲人并没有留念。
沙织沉默了。她知道，现在即使有能重新变回人鱼的办法，海伦也不会理睬的。
“现在，我只有祈祷那个王子不要让海伦变成泡沫，”沙织说。
沙加看向她道：“你爱你的亲人，因为和他们一起生活这么久了。不过，对于海伦，你真的做得已经够了。”
沙织叹了口气，她携着沙加的手潜回她的海国。她还要回去研究药草。海皇现在年迈了，身体很糟糕。
戴着金质王冠的海皇老了，缠绵在病榻上。幸好五女儿沙织有很丰富的学识，她忙于为她的父亲调制药草。
海皇在病榻上，看不到他最宠爱的小女儿海伦。“海伦为什么不来看父亲？唉，我这个老人，眼睛也开始昏花了，真怕我很快就没有机会看到海伦了，”头发花白的老父亲说。
最受宠爱的小公主海伦，擅自化去鱼尾的大事，最后还是传到了海皇的耳中。原本就病重的海皇，听到此事，犹如晴天霹雳，大受了打击，病情更是加重了几分。
在海皇病重时。王子吻了海伦红润的嘴唇，王子高兴地说：“我得去旅行一下，去看一位美丽的公主。我的孤女，你好像很喜欢大海？跟着我们来吧。”
许多随员上了三桅的华丽大船。船只向邻国开去。
在月光照向大海的夜晚。海伦来到了甲板上，凝望着月光下的海水。没多久，海伦的姐姐们都浮上了海面。
沙织悲哀地望向海伦，她的紫发在夜风中猎猎拂动。
海伦微笑着向姐姐们打招呼，想说自己过得很好。这时甲板上来了船员，人鱼们都很快沉入了水中。
病重的海皇流了泪，说：“我的病没有起色了。只希望最后的日子里，能见到海伦一面。”
王子的船驶向了邻国。当见到邻国那个公主，王子欣喜若狂地把公主抱在怀里：“就是你，是你在海难时救了我。我美丽的新娘！”
王子对海伦说道：“祝福我吧！我将要娶到如意的新娘。你会为我的幸福高兴吧，因为你是最爱我的！”
海伦勉强地笑了一笑，她独自一人来到甲板上。她现在如在刀尖上行走。当明天王子和公主举行婚礼时，小人鱼海伦将在清晨的阳光下化为泡沫。
海伦独自站在甲板上，等待晨曦的出现。
这时，她看到她的姐姐们在浪涛中出现。姐姐们面色苍白，她们的美丽长发已不再飘荡，因为她们把秀发交给了巫师沙加。
沙织举起一把黄金短剑。这是沙加的重要物品，现在给了她们。只要在太阳出来之前，把这黄金短剑插入王子的心口，心口的血流到海伦的脚上，她将重新变回人鱼，避免化作泡沫的凄惨命运。
沙织急速地朝海伦喊道：“记得快点动手！我们的父皇病情很重，你赶快回来见他最后一面！”
小人鱼海伦掀开了帐篷的流苏帘子。只见王子和公主依偎在一起，睡得香甜。海伦俯身，在王子的眉头吻了一吻。
短剑在海伦手里发着抖。但最后，她一闭目，将黄金短剑远远地朝浪花抛去。海伦对王子的爱情，最终救了王子的命。
海伦再次来到甲板上，呆呆地坐等自己变成泡沫。
守在海皇病榻前的沙织，在水晶球里看到海伦的作为，心中一凉。她之前去找沙加时，沙加便说过，即使她付出了美丽的长发，也不一定有结果。因为，那是海伦的选择啊。
黑夜中，那海中的金发巫师变化成一只洁白的海鸟。他展开雪白的羽翼，衔走了被抛弃的黄金短剑。之后，巫师沙加来到海皇的宫殿。
病榻上，海皇声音微弱：“海伦不回来了吗？”
沙织含着泪点点头。
海皇颤抖着手指向自己的额顶，拼力对沙织说：“你是魔法师，还有办法。我是要死的人了，把我的额顶宝石给海伦，她还小，要活着。”
沙织的手一颤，紧紧扶住了自己的魔法杖。额顶宝石是人鱼系命的关键，海皇这是要以命换命，用自己的命让海伦不化为泡沫。
海皇喘了一口气，最后又对沙加说道：“我死之后，请海巫您帮忙辅佐公主治国。”
沙加淡淡地开了口：“但是，您拿什么交换？您最珍贵的宝石已经给了小女儿。”
这些年来，沙加不停寻找各种珍贵材料，他的肉身已经塑造得差不多了。只差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心脏。而海皇的宝石，正可以帮沙加塑心。
但宝石只有一颗，给了沙加就不能给海伦了。
一时间，宫殿中的人们面面相觑，几乎是绝望了。
这时，沙织持着魔法杖走过来，她对金发男人说：“那就拿我的心交换，你要不要？”
此言一出，宫殿中的众人都是大惊失色。姐姐们纷纷喊道：“沙织你干什么！”
拿自己的心跟巫师交换，那意味着什么？意味着以后将永远跟这个巫师共用一颗心，将自己的身心、王权永远跟一个巫师绑在一起，不能解脱。这也是姐姐们没有一个站出来把自己的心交出去。
巫师对海国来说，是异端，是禁忌。海皇顶多只会借他的力量来护国，却永远不可能接受他。
巫师对海国，永远是非我族类，永远是异种。
宫殿里众人投过来的嫌避目光，他们对沙织的阻止……沙加面无表情。
一片嘈杂中，沙织朝沙加走过来。就算这里所有的人鱼都排斥他，那也不包括她。沙加可是她小时候一做噩梦醒来就见到的熟悉人，是她愿意付出心的人。
“为了你妹妹，你连自己的心都愿意付出吗？”沙加说。
沙织神色温柔地看他：“当然也要为我自己。永远陪着我吧。”她需要沙加的强大力量陪她掌握王权。她说话间，已经以不容拒绝的模样拿走沙加的黄金短剑，刺向自己的心口。
“沙织！”沙加冷定的神色变了，他几步上前，把紫发少女抱住，牵引出她心口的黄金短剑。此时，沙织的心口已有热血渗出，在魔法的作用下，化作光芒缠绕上沙加的身体，为他塑心。
在这个夜晚，各方订好条件后，沙织和沙加带着宝石，给了甲板上的海伦。
海伦的命被保住了。沙织劝妹妹离开王宫，跟他们走。海伦痴迷地摇摇头：“不，我爱他，一辈子都跟着他。”
即使王子要结婚了，海伦仍然决定一辈子默默跟着王子。
沙织很无奈，但她再也没有多说什么，转身同沙加回了自己的海国。
海皇的葬礼结束后。老祖母瑞亚对沙织说道：“来，我的孩子，你将领新一代的王权。在主政之前，首先，你需要了解海国过往的记忆。”
湛蓝的海水深处，有一座记忆之殿。这里保存着海国所有的历史，甚至是一些神秘的记忆。
在看着那一段段记忆时，沙加突然说：“雅典娜，你有没有想起什么？”
在金发男人的身边，沙织含着泪笑了：“你真的是沙加……冥战好几年后，提丰攻击圣域，我在战斗后，被叹息墙处的次元风刮到这个世界。”
沙加无奈地笑了笑：“看来这里原来是个童话世界。只是我们一来，搅乱了童话线。”
沙织若有所思地点头：“如果按童话线走下去，这个世界就将延续。但如果能打破童话关键的节点，也许我们就能离开这个世界。”她看着他，蓝灰的明眸如暮色下的海水：“我曾以为永远不能和你再见，没想到现在……那也许其他的黄金战士也在异世界里，我们去找他们！”
沙加紧握了她的手。生死规则不能破。但他曾以血书传第八感给她。如今，沙织又将自己的血渡给他。传说，战场上互换鲜血，是一种特殊的结婚仪式。他将分享她的心，得以延续他的生命。
“感谢这个世界的同心仪式，”沙织喃喃说：“也许是妈妈在保佑我们……”
沙加想，这就是穿越时空的思念啊。沙织战前对墨提斯的挂念，把她送到海的女儿的世界。而沙织，正是海神女墨提斯的女儿。
而沙加，若不是那强烈的思念，怎能让他失去记忆后，还不停地坚持重塑肉身，想回到来处的世界，回到雅典娜的身边？
海的女儿，故事关键正在于小人鱼最后变为泡沫。而沙织和沙加的出现，改变了这个故事的节点。
此时间，宫殿中忽然四处晃荡。天花板，四壁开始变得虚无……次元壁将要被打破了！即将前往下一个世界。
（完）